鹰司管家告辞离去,我将工具箱搬进房内,以待一件一件维基查询其结构、用法、品牌。
由于体能差距和心理抗拒,现阶段对我而言,最具实用性的反倒不是情报获取工具,而是两把手枪。当前,枪支也许是最有效省力的适合我的保命手段,不仅仅是为自保,我也期望拥有更多更广的选择机会,而不是为了夺取性命——即便不得已情况下,我也会慎重考虑。但是,对于基拉尔这个层次的人乃至更加脱离常识的怪物小姐而言,我仍不具备武力反抗的手段和能力。
距下午第一节开课时间剩余三十多分钟,接近校门时,我见到一位女生,星期六下午与夏日一道的三人组另一位,大概是同班?
我心情不错于是说:“午安。”
女生甚为惊奇地打量我:“邵年真的转性子了啊?难怪总觉得夏日不怎么排斥你了。”
“是哦,现在的我,来者不拒。”
“……”白眼,“随随便便发表人渣言论,已经抛弃优等生尊严了吗?”
接着我口袋里“米啪——米啪——”铃声乍响,接听是快递公司快递员的联络电话,不枉我选择最贵的发货方式。
这便是我心情不错的原因,昨天疯狂订购的货物已经到手。向女生告别,我找到快递员领了包裹来到教室,打开,一个黑长直、两个黑长直、三个黑长直、很多很多黑长直……这一刻我仿佛来到了幻想乡,来到了阿瓦隆,幸福感油然而生,令人心灵空明澄澈。
“哇!好多手办!”小A惊呼,“而且怎么感觉有些……嗯……”
“因为都是黑长直。”
“对啊!”小A似乎认为我已无可救药,接着转过头去一言不发。我继而沉浸在幸福的天国中。
下午放学,我精心尽力地重新收拾摆放并裹紧手办包,小心翼翼地捧着往家走。待整理完毕所有黑长直小人偶,天色已暗,时针指到七。我接到一个电话,本以为会是夏日的召唤,来电显示却是陌生号码。
“邵年吗?我是小A。”
“啊啊……有事吗?”
“没事不能找你啊?”
“不能,我很忙。”
“那我有事!”
“其实……啊好吧,有什么事?”
“那……能出来一下么?”
“可以,不过我应该提醒过你夜里不要乱跑。”
“真的有事啦,重要事件!就到建国路靠学校那边路口等你可以?”
“为什么要在那?”
“拜托了!快点哦。”
“嗯……”挂断电话,以防万一,我将酷似打火机的**揣右裤兜内,接着出门。小A选定的地点太具代表性,我怀疑她已经有所发现。她一整日的心不在焉也让我有些在意。
正思索如何应付过去,我到达路口,却未见人影,于是沿着暗淡无光的道路向内寻去。然后,我想已没有必要思考如何用语言应付小A,她倒在一片血泊中。颈间伤处与小B类似,但她胸口仍在起伏,气管应该未被破坏,大概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处致命要害,但颈动脉未逃过劫难,若放任失血,不出二十分钟将危及小A性命,从我出门至此耗时五分钟,最糟糕的结果也有十五分钟左右剩余,我捡起小A遗落地面的手机收好,继而使用昨日新购手机拨打120,事前卸下了SIM卡。
通知救护后,我在昏暗路灯下仔细搜索四周,凶手必然离去不久,而一个人在路面上行走所遗留的痕迹,并不至于无法察觉,比如,行走带起的风将两旁尘沙纸屑吹散留下的空挡,或在水泥地面几乎不可视却总有办法观察到的脚印。但是,无论如何寻找,除了我自己从路口至此的痕迹,并未有过多发现。
虽然发现不多,但小A身后一处明显的线索直接指明了事实。那处地面留下的不大空挡,就像中等质量物体高空下落,砸在地面使尘土被向四周压迫的空气吹开一般,那么凶手的来路不是地面,而是空中。
我向周围墙面和路灯寻找,果然灯柱上四米左右有一块尘土碾压成的脚印,地面的积尘并不明显,凶手的脚底若要沾染足够在灯柱上留下印痕的尘土,必须曾踩过有足够厚度积尘的地方,这种所在一般处于多年无人问津的房屋顶端外延,抬头向路灯对面的楼房顶张望。
一个黑影一闪而逝,凶手果然在附近,我迅速向街道尾部奔跑,但待我顺着凶手可能的脱离路线追到行人繁杂的大街时,已经失去了凶手踪迹。
暂且放弃追踪,我绕路向刚进入时的建国路口行走,一面打开小A的手机,短信箱中的发件箱保存有几十条信息,发信时间从上星期五到星期天上午均匀分布。
阅读完毕,从几十条短信内容可推知,星期四夜里小A知道小B的跟踪行为,而她因害羞等缘故没有一道行动,小B失踪后她将此事与我关联,那么今晚的约会就是小A行质问之实的借口。
至今,就我知晓的四个受害者:父、母、小B、小A,都与我有明显社会关系,且都在萝莉出现后几日内相继遇害,甚至遇害地点极有规律。我不得不推断凶手的目的是我,也许与萝莉亦有关联。
120不出十分钟赶至,对小A施行紧急止血救护后,迅速将其运回医院。看情形小A保住性命应无虑。
到家前,在院门外接近一排店铺的巷口,小圆怀捧一个正巧合抱大小的木箱,“邵年哥!”
“小圆,不上课吗?”
小圆放下箱子:“啊呀老师说最近不太平,全县学校都取消晚自习,邵年哥看了新闻吗?歹徒好残忍啊,死去的姐姐好像是你们学校的?”
“是的,同班同学。”
“哇啊!请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哟!”
“虽然对你的慰问莫名其妙,但还是谢谢。”我说,“既然知道夜里不安全,就不要无故离开家门。”
“谢谢关心哦,好高兴!”小圆笑眯眯,“小圆来把店里的馅料搬回家,包饺子明天卖的啦。”
“懂事的好孩子呢小圆,”我说完,不由全身紧绷,感觉瞳孔刹那间放大,目光甚至有刺破黑夜的错觉。我面朝的方向,小圆的背后,进院子前短短的暗巷中,一个黑影若隐若现,直觉告诉我,它和小A遇害点楼顶所见凶手是同一人。
“小圆!过来!”
“啊……干嘛吗邵年哥,突然好严肃!”小圆一惊反倒后退一步。我看着黑影渐渐靠近,额头不禁渗出冷汗。
绝不能让任何人再次受到伤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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